隨著中東地區主要的叫車服務平台 Careem — 一家由 Uber 擁有的公司 — 宣布將在 7 月 18 日停止其在巴基斯坦的運營,為其接近十年的服務劃下句點。這家公司的高層指出,巴基斯坦日益惡化的經濟狀況、激烈的競爭環境以及有限的資本投入是主要原因。在 LinkedIn 上的一則貼文中,Careem 的執行長穆達西爾·謝克哈表示:“宏觀經濟的挑戰性實境、愈演愈烈的市場競爭以及全球資本配置的壓力,使得我們很難合理化我們需要的投資,以在這個國家提供安全且可靠的服務。”

Careem 自 2015 年在巴基斯坦啟動業務,適逢 3G 和 4G 網路剛剛普及。對許多人來說,Careem 不僅是他們第一次體驗數位支付的方式,也是第一次透過應用程式預定交通方式。它成為像卡拉奇和拉合爾這些大城市中首選的叫車服務,對於開創女性獨自在外出行的新模式起到了重要作用,這在當地市場是前所未見的。

然而,過去幾年對於巴基斯坦的科技產業可謂是殘酷無情。在 2023 年通脹率達到 38% 的高峰之後,消費者需求急劇下滑。2025 年 4 月,外國直接投資年同比降低了 91%。伴隨著初創資本的枯竭,一些知名企業如 Airlift 和 Swvl 要么關閉要么縮減規模。Uber 已於 2022 年退出市場,現在,Careem 也步入其後塵,標誌著巴基斯坦叫車實驗的結束。

即將於 7 月 18 日告別的是仍由 Uber 全資擁有的業務部門。在 2023 年,電信公司 e&(原稱 Etisalat)收購了 Careem 的超級應用程式部門 50.03% 的股份,此部門現今以 Careem Technologies 之名繼續運營,專注於配送、支付和其他數位服務。這部分業務將繼續在巴基斯坦運作,而叫車部門則將關閉。

即使 Careem Technologies 繼續在巴基斯坦活躍,它目前的 400 人團隊也正努力開發包括食品配送、數位支付和物流在內的多個領域。超過 100 個新職位正在開放,畢業生也透過 Falcon/NextGen 計畫加加入團隊。“巴基斯坦是 Careem 的基因所在—我們的第一行程碼就是在這裡寫下的”,謝克哈如此表示。

雖然如此,這對於日常乘客來說仍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用戶已被通知 7 月 18 日為服務終止日,退款和支持服務將持續至 9 月 18 日。停止叫車服務的消息引發了普羅大眾和科技領袖的關切。“我將會懷念每次身處在巴基斯坦的 Careem 車內的安全感!沒有其他叫車服務能成功取代。”產品設計師尤扎·汗在謝克哈的公告下如此留言。

SI Global 的執行長努曼·賽德博士也表達了類似的擔憂。他將這次關閉稱作“對於外國投資者而言的警示信號”,並補充說,巴基斯坦不斷縮小的初創空間和日益增長的數位障礙可能會驅使更多企業撤退。“城市通勤者正在失去一個值得信賴的服務,而女乘客尤其受到影響。”

在 Careem 逐步關閉業務的同時,Uber 已經悄然轉變其策略。在 2024 年 3 月,它領投了一筆價值 1 億美元的 B 級投資,這次投資的對象是 Moove — 一家尼日利亞成立的金融技術公司,專注於幫助非洲和南亞的司機資助汽車。Moove 也在巴基斯坦和中東拓展業務,並正在開展電動車隊專案。

這種轉變意義重大。Uber 不再是簡單地運營平台,反而選擇投資於基礎層的融資、資產和基礎設施。Moove 與 Swvl 在 2022 年初合作,在中東及北非地區和巴基斯坦推出電動巴士專案。這顯示 Uber 並不是完全放棄移動業務,只是從直接運營困難市場中退出,押注於更持久、更具資本效益的策略。

Careem 的退出代表了一個嶄新時代的終結,這個時代,科技曾被期望可以重塑城市生活。對於巴基斯坦的生態系統要向前發展,需要更強有力的信號—不僅僅是政策和資金,還包括建立公眾信任。Careem 幫助建構了部分基礎,而如今,它將未來的發展交由他人接管。